2020年8月28日晚,2020 BIBF世界阅读夜开启第三场——波兰之夜,活动当天有76万网友在云端共同观看直播。担任本场主理人的是:长期从事波兰文化研究的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赵刚。作曲家代博、学者止庵等担任现场嘉宾,国际钢琴大师李云迪也在云端送来祝福。
01 肖邦,波兰人的浪漫与忧伤
赵刚教授表示,提到波兰,第一时间想到的两个词,是浪漫与忧伤。肖邦就是这种气质的代表。事实上,波兰还有众多优秀的音乐家。被认为是波兰现代音乐奠基者的席曼诺夫斯基,还有鲁托斯瓦夫斯基、潘德列斯基以及古莱斯基等,都是欧洲音乐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作曲家代博坦言,自己从小就受到波兰音乐的感染。这个国家的艺术家,对音乐有天然的敏感。后来自己多次到波兰演出,对波兰音乐有了更多的认识。肖邦对波兰来说已经是个标志,华沙的国际机场就以肖邦的名字命名。类似的情况在世界上非常少见。可见肖邦对波兰人来说,已经成为一个超出音乐家的标志。每个人去华沙,都会去圣十字教堂,因为那里埋藏着肖邦的心脏。2010年肖邦诞辰200周年的时候,整个华沙,处处都是肖邦,几乎就成了肖邦的城市。
肖邦的伟大,可以从很多方面解读。一方面他的技巧确实需要很高的难度,但是又很自然,不是为了炫技,而是因为音乐本身的需要。另外,肖邦的音乐很有层次感,这和他小时候受的音乐教育有关。他的老师是捷克人,教了他很多巴赫、莫扎特的演奏技巧,这在当时还不是主流。当时波兰很多音乐家投身爱国运动,希望通过歌剧复兴本国文化。肖邦则是用钢琴,希望通过器乐的形式,把情感表达得更深沉。后来他流亡到法国,也希望创作波兰语歌曲,但缺乏现实环境,所以也只能选择钢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肖邦还创作了很多带有波兰传统玛祖卡元素的乐曲,有强烈的民族性。他的舞曲,到晚期几乎是当作史诗来写,远远超出了舞曲的范畴。
肖邦在波兰的影响如此深远,几乎老幼妇孺无人不知。所以当2000年,年仅18岁的李云迪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中摘得金奖时,轰动了整个波兰,大家奔走相告。李云迪的照片也被贴到华沙的很多地方。
活动当晚,李云迪也通过VCR表达了自己对波兰,对肖邦的热爱。「波兰是我最爱的钢琴家肖邦的故乡。从儿时起,我便从肖邦的音乐中领略到了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当天直播中还连线了波兰音乐家卡塔知娜·伯列克,她谈到肖邦的音乐具有普遍性,大家都可以接受,同时又有强烈的民族性,吸收了大量波兰民族音乐。此外,她演奏的肖邦代表作《华丽圆舞曲》受到网友的频繁点赞。
02 群星闪耀的波兰文学
波兰不光有非常杰出的音乐家,还有众多在世界文坛闪耀的著名作家。当天最后环节的直播嘉宾学者止庵表示,波兰文学跟中国文学的关系十分特别,「他们最高级的文学影响了中国最高级的文学」。
在上世纪初,鲁迅周作人兄弟在日本留学时,都写过文章介绍波兰文学。诗人密茨凯维奇等人的名字开始为中国人所知晓。
在止庵看来,这两兄弟各自从其审美趣味接受了波兰文学的影响。人们常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周作人是前一句里的「哀」,鲁迅是后一句里的「怒」。他们都特别喜欢波兰小说家显克维奇(当时译为显克微支,190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鲁迅的《阿Q正传》,就曾经受过显克维奇的影响。
当时周氏兄弟倡导「弱小民族文学」,波兰文学是其中重要部分。波兰长期受到外部侵略,文学作品中有很强的人道主义精神。周作人通过英文和世界语翻译过不少波兰文学作品,中国作家由此汲取了养分。
赵刚教授认为,为什么从鲁迅那个时代到今天,波兰文学都在影响着中国文学。这和波兰本身的特点有关。虽然波兰在国土面积、人口数量等方面算不上大国,但在文学方面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大国。波兰文学中不屈不挠的精神,刚好符合了那个时代中国人的需要。浪漫主义文学是波兰文学的一个高峰,涌现出了像密茨凯维奇那样的伟大爱国诗人。但爱国主义并不是波兰文学的全部。波兰文学非常丰富,你能想到的文学题材、文学形态,都能在波兰文学中找到。包括荒诞文学、心理小说、科幻文学甚至魔幻文学等等。
谈到自己所翻译的《赫贝特诗集》(花城出版社)时,赵刚表示,赫贝特是一位大师级的人物,涉猎非常广泛,对欧洲历史、哲学、艺术、宗教等等,都有非常深入的研究。
近年来,波兰文学在世界文坛上备受瞩目的作家,是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加·托卡尔丘克。托卡尔丘克《怪诞故事集》的译者,北外波兰语教研室主任李怡楠,在视频VCR中也回忆了当年这位作家来华时的情景。「当时她梳了一头小辫,感觉很前卫,但是在交谈过程中发现,她就像是邻家姐姐。她的语言很机智,就像她作品的风格,脑洞大开,透露出对世界的观察和关怀。」
此外,提起荒诞派作家,便避不开20世纪波兰卓越的荒诞派代表作家,也是最重要的剧作家之一——斯瓦沃米尔·姆罗热克。波兰文化专家、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的茅银辉教授也在直播中分享了她对这位作家及其作品的理解。「他早已跻身于世界级文学巨匠之列,其艺术造诣和影响力丝毫不亚于获得诺奖的波兰作家。如果论起作品被翻译的数量,他可算得上是波兰文坛之最。」
03 多彩波兰,美食与足球
自8月26日BIBF世界阅读夜开始以来,每天的直播都有介绍当地美食的环节,非常受网友欢迎。波兰之夜自然也不例外。
当天的连线嘉宾是一对波兰姐妹——薇尤拉和伊沃娜。她们手把手,一步步教大家制作波兰传统甜点李子派和蔬菜炖肉,数十万在线网友纷纷表示「看饿了」。
关于波兰美食,赵刚教授还分享了一个小故事。饺子是波兰一个很常见的食物。2000年他第一次去波兰的时候,在一个广场上看到正在举行世界饺子大会。有很多摊位,展示不同国家的饺子。但让他不解的是,现场居然没有中国饺子。「这怎么能叫世界饺子大会呢?」
另外,提到波兰,很多热爱体育的朋友会想起刚刚随队获得欧冠的波兰球星莱万多夫斯基。本赛季他的表现相当出色,成为金球奖的大热人选,但是很遗憾因为疫情的关系今年的金球奖被取消了。
连线嘉宾、《体坛周报》总编辑骆明表示,波兰足球历史上曾经有过非常辉煌的成绩,进过奥运会决赛,拿过世界杯第三名。上世纪末波兰足球进入低谷,近年又重新崛起,在2016年的欧洲杯上进过八强。现在也产生了不少球星,最闪耀的就是正处于职业生涯顶点的莱万多夫斯基。他被很多人认为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中锋。(更多关于莱万多夫斯基的故事,可参见天津人民出版社《永不满足:莱万多夫斯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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